“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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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ABO】《生当复来归》章二十九

*一句话简介(?):在ABO的背景下尽可能YY靖苏故事。ooc请指出,背景介意者慎。

 

*全文走tag“细水长流之当归

 

*本章可作独立番外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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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_莫道小小少年狂

 

 

萧景琰分化的时候,林殊刚刚十四岁。

 

少年人正是心思玲珑无处磋磨的年纪,对着自己的好友有种难以察觉的“黏人”。想起两天没来敲自己门的萧景琰,林殊踹翻了脚边的椅子。

 

门外的小厮应声而至:“少帅,怎么啦?”

 

十四岁的林殊已经在战场走了几遭,不负众望地继承了祖辈对于战场敏锐嗅觉和战争天赋,被皇帝降恩封为了赤焰少帅。

 

而威风凛凛铁骨铮铮的赤焰少帅正坐在茶几上抱着胳膊,气鼓鼓道:“萧景琰呢?他怎么还没来找我?”

 

小厮解释:“听说七皇子分化的阵仗大着呢,现在祁王府除了几个身子骨好的中平都没人敢进。”

 

“这么严重?那我也要去看看!”林殊立刻跳下桌子,焦急地往外冲。

 

小厮连忙拦住,无奈:“少帅,你还没分化呢,靠近气息强大的乾阳容易受压制,去了也没用啊。”

 

林殊眉毛一挑,甩开了他:“哼,小爷我未来就是乾阳,怕他萧景琰作甚!”

 

小厮虽然知道自家少帅性格随和,说话时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但上司永远是上司,见林殊主意已定,小厮把嘴一闭,假装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说的哑巴。

 

林殊悄悄溜到前院,看到祁王萧景禹正在跟自己的父帅讨论事情,两人表情都很严肃。林殊偷偷凑近,隐隐约约听到“景琰”和“封王”两个词时动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猫着腰溜了出去。

 

有林帅在这里,他没敢从正门出。而是又回到后院,找了一堵低矮的墙翻过去。动作之熟练,一看就知没少干过这样的事。

 

祁王府距离林家不远,穿过一条街转个弯就是。林殊在路上时嗅到了空气中有清幽的松木香,淡雅的味道完全没有乾阳该有的攻击性,就像萧景琰给人的印象一样温和无害。

 

“嘁,就这点儿味道还想压制我。”林殊动了动鼻尖,“还挺好闻的。”

 

可惜林少帅在沙场上预测如神,在这里却遭遇了人生头一次的预判失误——味道浅薄是因为他离祁王府还有好一段距离,等他走到门口时,铺天盖地的松木香和令人胆战心惊的乾阳威压压得他几乎走不动路。

 

——这水牛!怎么比父帅还强!

 

林殊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周围的汉子有一半都是乾阳,其中不乏能力强大如皇族的。可莫说别人,在他的认知里,就连早就分化的景禹哥哥都没释放过这么强大的威压!萧景琰这个十几年无人问津的透明皇子,究竟有多厉害?

 

压下心底的疑问不谈,林殊却是个分毫不会退缩的主。他毅然决然地踏进了乾阳的领地——如今充满了松木香的祁王府——并且毫不犹豫地往萧景琰的房间走去。

 

可现如今,别说身体压根没长成的林殊,如今祁王府里待着的中平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人。越靠近萧景琰,林殊走得每一步就越艰难。仿佛有沉沉大山压在身上,松木香刻骨铭心地钻进他的鼻子里,再好闻的味道也让他头脑有点发晕。

 

——不行!我必须要去见景琰!

 

分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般都需要家人陪同与长辈引导,才能将隐藏在身体内十几年一朝爆发的潜能梳理清楚。凭萧景琰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爆发,如果不加以克制,很快他就会耗光自己的潜能,甚至给身体造成难以磨灭的损伤。

 

可是话又说回来,凭萧景琰现在的状态,又有几个人能近他的身呢?

 

林殊觉得,自己将来肯定是个不输萧景琰的乾阳,那么现在这点泄露出来的威压肯定阻碍不了他。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出了作用,林殊就那么咬着牙,背着一座松木香味儿的大山,靠着毅力一步步地捱了过去。

 

冷汗早就湿透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他觉得两条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林殊慢且艰辛地靠近了萧景琰,看清了对方躺在床上的状态,本来对他一腔不跟自己玩还用威压欺负自己的怨念忽然就没了。

 

萧景琰面色很白,眉头紧皱,似乎十分难受。他脸上的汗水不比林殊少,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估计连祁王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性格向来温吞的弟弟爆发起来如此声势浩大。

 

萧景琰床边还坐着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中平。他们的情况和林殊也差不到哪儿去,铺天盖地的威压令他们几乎喘不上气儿。而且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却对这个气息几乎呈井喷式的靖王殿下丝毫作用也无。

 

林殊紧咬牙关,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人摇了摇头:“如果殿下再不克制,这样下去,不到两个时辰,他的气息就会消耗干净,再恢复就困难了。”

 

林殊心急:“那你们快教他控制啊!”

另一人无奈:“教了,全都说了。可是靖王殿下爆发得太强了,连他自己都没法控制。而且这种事更多靠的是本能,外界所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更不用说,现在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也就少帅你能接近了。”

 

语毕,他还隐晦又诧异地打量了林殊一番,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能顶着威压靠近。

 

林殊急得火烧火燎,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的威压另说,单是萧景琰这越来越白的唇色就足够让他胆战心惊。可他却也足够冷静,知道现在慌也没用,连忙沉下心,喊道:“萧景琰!萧景琰!大水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萧景琰其实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他觉得自己一个膨胀的气球,明明已经浑身上下都在漏气,可体积还是在不断上涨,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他听到林殊呼唤自己,勉力张开眼睛,张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小殊。”

 

好容易听到了心心念念的声音,林殊却心下一沉。无他,萧景琰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好,看着他的眼神都散了焦,意识大约是半昏迷的。他此刻心焦难耐,铺天盖地的松木香冲得他头晕目眩,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烧得他火急火燎。于是一把握住萧景琰的手,眸光凌冽:“……萧景琰!你给我认真点!你他妈未来是要死在战场上的,这点破事能把你怎么样!”

 

林殊本就生得稚嫩,此时额角还滴着冷汗,双腿发软,站着的身子一大半都撑在床上,外貌无疑是脆弱的。可他仅仅是站在那里,萧景琰只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一个影子,可是却没有来得感觉,天塌不下来。

 

他极为缓慢地点了点头,笃定道:“好。”

 

然后很明显的,控制了整个祁王府的乾阳威压在一点点减弱。周围空气一下涌入鼻腔,林殊心中大石落地,双腿是真的再也撑不住体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弥漫了半个京城的松木香,就那样渐渐地散了去。

 

·

 

萧景琰的分化对整个大梁影响都很大。

 

首先是皇帝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常年跟在大儿子身后的七儿子,正式的下旨封为郡王。是继大皇子萧景禹皇后养子五皇子萧景桓后第三个在成年之前就被开府建牙的皇子。萧景琰藉由分化一事名声大噪,颇受皇帝恩宠,正式进入朝堂,再加上其在军中的威望,成为祁王萧景禹的一大助力。

 

而萧景禹顺水推舟地把他藏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推出来后,世人这才发觉,一直以“祁王弟弟”“林殊好友”身份出现于外人眼中的七皇子,竟是文韬武略样样不俗的。

 

文有德才兼备的祁王殿下亲自教导,武能与惊才绝艳的林家少帅分庭抗礼。再加上乾阳血统的强大与本身英俊的相貌——一时间新生的靖郡王萧景琰成了京城贵女们争相抢夺的梦中情人。

 

而就在不少人为了靖王妃这个头衔暗暗较劲时,同年六月,江北大旱,有无数暴民流寇作乱,靖王殿下奉旨剿匪去了。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祁王殿下是赈灾的主事官,靖王跟去仅仅是个辅助。而北境有赤焰军驻守,近两年有种诡异的安稳,于是向来得皇帝宠爱的林殊也讨了个差事跟着北上了。

 

林殊抓着萧景琰的剑和他在地图上划拉,两人一边用极为简略的暗语沟通,一边琢磨了大致的围攻法子。

 

江北与金陵相隔不远,但多山少水,逢大旱很容易缺粮。先帝在位时,曾有大臣举荐修建水渠,沟接秦淮河,但先帝认为水乃龙居之所,秦淮河为帝都护城河,带着龙气,不能轻易改动,因此不了了之。而时隔五十余年,江北再次迎来酷热和干旱,一时间农田遭荒,饥民泛滥,无数流民南下去金陵寻求庇佑,这才惊扰了在皇宫里坐得稳稳当当的帝王。

 

祁王已经在朝堂上重提兴修水利的建议,但皇帝尚未应声,只遣了他和萧景琰来赈灾剿匪。萧景禹一到地方就去民间体察民情去了,而萧景琰则被林殊拉着在周围的山地转了好几圈。

 

俩人谁都没带,还特地换了身破旧衣裳,脸上涂了灰,乍一看和难民没什么两样。他们在所谓“听雨寨”周围潜伏了十天,终于定下了围攻的方法和日期。

 

六月十五,艳阳高照,山上的野草被晒得卷了好几个圈,甚至隐隐能闻到烤糊的草木气。林殊和萧景琰仍旧穿着那身破烂,连带着手下的十多个兵都穿着破烂,悄无声息的掩埋在听雨寨所在的吴岩山脚下。

 

吴岩山原本叫无岩山,顾名思义,山上没有石头全是土。后来听雨寨的老大占了山头,他姓吴,便让这座山跟着该姓了吴。吴老大是个有文化的,听雨寨的名字就是他取得,乍一听不像匪窝,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斋。

 

当然,吴老大的文化不仅体现在起名字上。五月底旱灾起时,朝廷还在一边安抚一边扣扣索索地放粮,那时候吴老大就带着一帮弟兄揭竿而起成了匪,专门抢劫过路的富商官员,不抢空,给人留十两银子当医药费。

后来旱灾越来越严重,朝廷似乎也大有撒手不管的意思,饿死的流民越来越多,就有不少人看中了吴老大的的做派,纷纷投奔而来——主要是为了到那里能吃——其中也不乏一些能人异士,可以帮助寨子更好的生存。

 

就这么持续良性循环下去,到如今,听雨寨已经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匪寨。

 

而且吴老大野心不小,甚至当初流民前往金陵捣乱一事也是他暗中指使并派人保护的。

 

但是像这样人口基数大,来往流民也多的匪寨,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混进去。于是他们设计,由林殊带着几十个都画的尖嘴猴腮面黄肌瘦的兄弟,扮成流民混进去。然后从内部瓦解,听雨寨内部人员冗杂,寨外防守也是稀松。只要他们从内部打开寨门,那么埋藏在寨子三十里外的大军就能一举攻入。

 

一切事情都很顺利,听雨寨毕竟是个不成气候的匪寨,和经历过沙场洗练的大梁将士完全不同。萧景琰在外率领大军,收到林殊功成后放出的新号,轰轰烈烈地开了过去。

 

由于寨门大开,吴老大身首异处,整个听雨寨人心大乱。大军攻入如狼入羊群,不到半个时辰就取得大胜,寨众纷纷投降。而萧景琰围着寨子转了半圈,终于在后山一个院子找到了林殊。

 

院子里躺着几具尸体,林殊静静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呆。他肩膀上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脸颊和脖颈上还溅有血迹。

 

“小殊?你受伤了!”萧景琰一惊。

“啊?啊,没事,小伤。”林殊回过神。

 

萧景琰连忙撕下一片衣服给他包扎,不忘数落:“这还叫小伤?又不是忙着杀敌,发什么呆。都不知道包扎一下吗?”

“还好。”林殊吱唔。

 

萧景琰见他面色不对,问:“怎么了?”

林殊按了按肩膀,活动了一下,看着院中的尸体,问:“景琰,你知道结契是怎么回事吗?”

 

“结契?”萧景琰虽然疑惑,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乾阳将自己的气息注入坤阴体内就是结契。结契之后坤阴就会成为乾阳的附属,不会受其他乾阳气息影响,信期也会相应减少。在大部分人看来,与乾阳结契之后的坤阴才是真正的坤阴。但相应的,乾阳会升起对坤阴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严重的还会视坤阴为禁脔。”

 

林殊看着院子,指了指其中一个男性尸体,说:“这是匪头,是个乾阳。其他的都是与他结契的坤阴。”

 

萧景琰这才后知后觉得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应该就是坤阴的信香。他惊讶:“这、这足有五个啊……竟然还有一个男性坤阴。”

 

林殊仿佛是在给萧景琰解释,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乾阳一生可以与许多坤阴结契,而坤阴却只能有一个乾阳。我接触的成亲的乾阳,抛却皇帝舅舅和祁王哥哥不谈,父帅、言侯爷和景睿的两个爹爹,他们都只与一位坤阴结了契。而且也都健在。可是,我竟不知道,乾阳死后,对坤阴影响这么大么……”

 

萧景琰觉得林殊的情况十分不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皱眉:“小殊,到底怎么了?”

林殊猛然回神,盯着萧景琰看了半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指了指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性坤阴:“我胳膊上的伤就是他弄得。”

 

林殊抓了抓头发,非常纠结,道:“我和弟兄们投上来之后,这个吴老大对我们还算不错,我本来以为是他心性好,后来才知道他是看上我了。”

 

“……啥?”萧景琰表情一片空白。

 

林殊恨恨地咬了咬牙:“我呸,这个老畜生。他想轻薄我,然后被我揍了一顿。然后他叫人把我关了起来。本来想着外面的兄弟总会找机会救我,没想到是被这个人救了。”

“他很聪明,见我身手不凡,就猜到我是来对付这个老畜生的。因为朝廷派兵前来的消息他们早就收到了,不过他们觉得我们和当地驻军一样都是酒囊饭袋,就没当回事。这个坤阴救了我,说希望我杀了这个畜生。

“然后今天早上,弟兄们告诉我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就假意奉迎,一刀结果了他。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坤阴疯了。”

 

萧景琰见他面带愧疚,连忙安抚:“不是你的错。”

 

林殊坐在地上抓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乾阳死了,结的契还在,坤阴会郁郁寡欢甚至自残,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就能阻止,甚至留这个老畜生一命。老畜生丧心病狂地给这几个人喂了药,他死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些人全疯了。

“这个人是清醒时间最长的。我告诉他让他保持清醒,哪怕让我能近身打晕他,之后都能带他求医问药。他说他害怕,他冷,他觉得周围人都要……都要强要他。他说他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一直跟我说‘杀了我’‘杀了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拿刀砍自己,想阻止反而被他砍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死了,死之前还在说,‘若有来世,绝不愿投胎为坤阴。’”

 

萧景琰轻轻地抱住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他既然告诉你他被喂了药,那么他可能早就猜到了结果,却还是求你杀了匪首。小殊,你完成了他的愿望。如果不是你,他还要一辈子被那个畜生压迫。”

 

林殊目光无神,语气却十分忿忿不平:“可是他为什么要走呢……看见他我老是想到聂叔叔。虽然聂叔叔是中平。可是听他谈吐、见识、才华,给我的感觉和聂叔叔很像。只是因为他生为坤阴,被一个畜生强行结契,就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还有那个老畜生,凭什么?就因为是个乾阳就能夺走那么多良家子的性命?这些姑娘都是很好的……”

 

林殊默默地搂紧了萧景琰,道:“景琰,我都有点害怕分化了。无论我是乾阳,还是坤阴,我都害怕。我怕我将来找不到真心相待的人,白白辜负人家。你我二人将来肯定是要死在战场上的……”

 

“那还远着呢。”萧景琰拍了拍林殊的头。他很少做这个动作,因为林殊很少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可在这个时候,被林殊抱着,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点奇异的滋味,活了这么久,头一次知道给别人依靠是什么感觉,“你看林帅和姑姑不也好好的吗?他们可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林殊埋在萧景琰怀里深深地嗅闻了一下,忽然跑题:“我怎么还是闻不到你身上的香味。”

萧景琰哭笑不得:“不是告诉过你吗?气息不能随便外露。”

“我就是随便说说。”林殊也不是容易失落的人,片刻间调整好了心情,道,“我还好说,大不了碰不上不对眼的就不娶。可惜你是个皇子,王妃之位不能空,以后也要三妻四妾,连景禹哥哥都少不了两位妾室。不过,你可要对人家好点,别让人家……”

 

“我不娶妾。”萧景琰忽然打断了他。

 

“嗯?”林殊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萧景琰看着他的眼睛,郑重许诺:“小殊,我向你保证。我这一生,只会寻找一个真心相待的人白头偕老,绝不三心二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萧景琰的表情太郑重了。虽然水牛一向都是严肃而耿直的,可是此刻他那双眼睛像是深渊一样,幽深得似乎要把他的魂儿吸了去。

 

等他回过神,只笑骂了一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未来跟你媳妇说才好。”

 

萧景琰却并未在意:“告诉你你可以监督我。”

“去你的,谁要管你。”

 

彼时的林殊还不知道,未来他又听到了一次这样的话。只是那时,人生境遇已彻底翻覆,故人面目全非,好友相见不知,却殊途同归地有了同一种心情——如春回大地,雏鸟归巢,仿佛被十足的阳光照着,温暖又安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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