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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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ABO】《生当复来归》章二十六

*一句话简介(?):在ABO的背景下尽可能YY靖苏故事。ooc请指出,背景介意者慎。

 

*全文走tag“细水长流之当归

 

*我没坑,我真的没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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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_浮生偷得半日闲



太皇太后出殡约一个月,谢玉的案子总算了解。他被流放的时间,是萧景琰告诉梅长苏的。

 

梅长苏对这个倒不怎么在意,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对他而言,谢玉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见他如此淡定,萧景琰也不再多言。

 

因侵地一案显露锋芒的靖王,没有如部分人预料的那样宛如尖刀般插入朝堂。太皇太后祭礼期过,谢玉伏诛,太子与誉王鹬蚌相争,朝堂乌烟瘴气。而萧景琰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依旧做回了曾经那个朝堂上冷漠自持的透明人。

 

炎炎夏日,金陵的风仿佛更大了。

 

萧景桓的手中暗线在萧景琰身边布了一个密集的网,而网中之鱼却永远安然,丝毫没有露出锋利的獠牙。

 

而太子失去谢玉一大助力,此刻更是如疯狗一般啃噬着誉王的臂膀,誓要把他的宿敌狠狠剜下一块同样撕心裂肺的肉。誉王顾不得再防备没有利爪的靖王,拼命想要拿下巡防营的辖制权来给太子致命一击。

 

梅长苏在这场战争中安之若素,如同俯瞰蝼蚁撕咬的神明。

 

而这位神明正坐在屋里吃杨梅。

 

杨梅性温,生津止渴,和胃消食。梅长苏夏天没什么胃口,就拿这个当零嘴吃。

 

夏天苏宅是不备冰的,因为梅长苏体寒,冰接触太久不还。而且苏宅的园子修剪的精致之下,避暑遮阴的能力也一流。整个金陵城里像苏宅这么凉快的地方不多。

 

萧景琰没事就会来这里避暑。

 

靖王府是收着宫里发的郡王份利的,冰有定额。然而靖王府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夏天里也不忘操练,呼喝声听着就让人发热。隔了一条地道的苏宅却林荫遮阳,萧景琰当然喜欢跑来串门,还顺带给梅长苏送水果。

 

梅长苏体寒,夏天也不见温暖。萧景琰又是心疼又是庆幸,心疼他的阿苏体弱,庆幸哪怕是炎炎夏日,他也能心安理得地把他搂在怀里。

 

黎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靖王殿下给他们宗主剥核桃吃。而宗主歪头靠在靖王殿下肩上,一手捧着书,一只手拿桌子上的杨梅,好不自在。

而趴在桌子前的飞流对这两人的举动视而不见,眼神专注地盯着萧景琰的手,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核桃仁抢过去。

 

靖王殿下端坐正中,表情闲适。不仅剥核桃,还负责在梅长苏没摸到杨梅的时候塞一颗在他掌心,同时拿核桃投喂眼巴巴的飞流。

 

……这种诡异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

 

黎纲下意识就想端着药碗出去,觉得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他刚刚怎么就没想着推给甄平呢?

 

然而此刻都推门而入了,自然硬着头皮也要上。他轻咳了一声,道:“宗主,该喝药了。”

 

炎热对梅长苏的病还是很有好处的,不过日常必要的调理却不能少。萧景琰已经完全习惯梅长苏喝药比吃饭还高的频率了。

 

他轻轻推了推梅长苏,放下手里的核桃,去把药接了过来。

 

黎纲也不是当初那个看见宗主指使靖王殿下就惶恐不安的黎纲了。他将药塞给了靖王,脚底抹油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梅长苏在萧景琰的目光下,苦着脸把药喝了。咽下最后一口后,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是不是又得罪晏大夫了,就被塞了一颗杨梅。

 

他好不容易把苦涩的味道强压下去,这才得以喘口气:“我怎么觉得最近的药越来越苦了。”

 

萧景琰把手里最后一个核桃剥完,看着飞流满意地一大口吞下,道:“知道苦是好事。我之前问过晏大夫,他没有动你的药方。你感觉药越来越苦,说明你被苦药汤子折磨了这么久的味觉在恢复。”

 

梅长苏神情复杂,实在是不知道这是坏是好。

 

他默然片刻,忽然想起一桩正事,问:“说起来,谢玉手下巡防营的事解决了吗?”

 

“还没。”提起朝堂上的纷乱,萧景琰就忍不住按了按额角,“誉王和太子的手下这几天就跟疯狗一样,都咬着这块肉不放。我看父皇也还没决定好给谁。”

 

梅长苏手指在外袍上摩挲着,若有所思道:“……我倒觉得,如果他们在这么斗下去,你渔翁得利的机会很大。”

 

萧景琰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似乎是怔住了,许久未曾挪开。

 

梅长苏注意到他的视线,心登时乱了一下。仿佛某些隐藏在躯壳里的东西想要扒开时间的封印,蠢蠢欲动地展现在人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起了手指,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欲盖弥彰的动作更加刻意。

 

但萧景琰似乎未有所觉,只是短暂地发了个呆。他回过神来,问:“先不提这个机会是否能拿到,我现在出头,会不会有些早了?”

 

梅长苏将过往泄露的一点痕迹小心翼翼地锁起来,笑:“你已经藏了这么久,不用再小心翼翼。更何况,凭你闹出来的动静,誉王怕是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再蛰伏也没什么大用。”

 

萧景琰毫不退让:“之前母亲还训斥我不能好好保护你,反而让你挡在我面前。若真让你成了誉王的谋士,怕最先生气的就是她了。”

 

梅长苏无奈:“我又没怪你,你什么性情我还不了解吗?其实这样正好,也省得我再对誉王虚与委蛇,下次他再来,直接让飞流把他赶出去。”

 

飞流从零食中间抬起头,坚定地“嗯”了一声。

 

萧景琰欣慰地拍了拍飞流的头,孩子没白喂。

 

飞流十分不爽地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真正躲开。

 

“说起来。”萧景琰看着飞流,忽然问,“飞流今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为何已经分化?”

 

人逢双九而分。飞流眼看着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可是他身上乾阳的威亚强盛起来时,连萧景琰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这个问题他想问好久了。

 

梅长苏眼含忧虑,将手边的一个杨梅递给了飞流,道:“十年前,我与琅琊阁少阁主蔺晨前往东瀛采药,却碰上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这组织会抓一些孩童,从小灌药、培养,教授武艺。利用药物控制他们的行动,创造了一批少年杀手。我与蔺晨看不过去,出手搭救了这些孩子。可是……”

 

他叹了口气,看向飞流的眼神愈加温和:“飞流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蔺晨医术高超,却也没彻底解了他的毒,如今仍旧是孩童心性。他以前练的都是伤人伤己的阴毒招式,后来强行换成了至阳至刚的心法,却也激发他的成长。多方作用下,这孩子十二岁就分化了。”

 

飞流悄悄挪到了梅长苏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等有机会,可以带他让我母亲看看。”萧景琰宽慰梅长苏,“我母亲医术虽然不说起死回生,但涉猎广泛,而且独成一家。说不得会有帮助。”

 

“有机会再说吧。”梅长苏拍了拍飞流,轻声哄他,“今天零食吃的够多了,可不许再拿了。”

 

飞流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对了,听你方才的语气,你和琅琊阁的少阁主很熟?”萧景琰状似无意地开口,“你以前在琅琊阁待了很久吗?”

 

梅长苏思绪一顿,慢吞吞地回答:“……嗯,你也知,我身体不好,在琅琊阁求医,待过一阵子。”

 

“你能跟我讲讲那时候的事吗?”萧景琰问。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萧景琰拉着他的手,细细感受着他的每一个指节:“你是我的心上人。我总觉得你对我知根究底,可是我对你,知道的却只有江湖上的传说。”

 

他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书籍:“你博学多才,又性情坚韧。旁人虽不知,但确实是以坤阴之资掌握了江湖第一大帮,又琅琊公子榜榜首。”

 

萧景琰看着他,眸子里带着温和笑意:“外人只把你传的跟神仙一样,我却只想知道真实的你。”

 

梅长苏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哪有那么厉害。”

 

他在江湖上混迹了那么久,声名有七分是真,三分却是靠着琅琊阁的声势造起来的。这么多年来,他把江左盟发展的越来越大,一半是为了给活下来的弟兄们一个栖身之所,更多的却还是为了能够探入朝堂,成为景琰夺嫡的助力。

 

那些江湖上的风风雨雨,都是半真半假。远没有那么邪乎和离奇,细抠下来,走得全是谋略和心机,没什么能说的。

 

萧景琰期待地看着他。梅长苏受不了他的眼神,只能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挑挑捡捡地说了。

 

“七年前,江西有个门派来江左盟做客……”

 

萧景琰认真听着,飞流趴在梅长苏怀里,听苏哥哥讲故事。

 

梅长苏说话语速不快,讲故事时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和他说教时不一样,一词一句都透着一种烟火气。

 

萧景琰喜欢听他说话。大概是因为梅长苏远远望着,给人的感觉太空了,只有说话时才让人觉得落在了地上。

 

而且他总是渴望更多。他希望能更了解梅长苏,更懂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穷尽一生也读不完的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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